马车,路过了一个树林,朱厚照的眼中,隐隐地闪着光芒。
这,并不是朱厚照一开始选择的路,要去衡阳城,这样走,其实走了远道。
但是,朱厚照还是选择这样走了,因为马车旁边的那一串脚印。
是的,因为一串脚印,一串很普通,却又很不普通的脚印。
说它普通,因为它并不出奇,约莫只有九寸左右,并不比常人大,也比常人小不了多少,若是单独一个脚印,不论是谁,也只会将其忽略。
然而,说它不普通,也没错。
因为,朱厚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脚印,这么直的一串脚印。
寻常人行走,纵使着急赶路,偶尔也会驻步休息,或许还会望望路边的风景,那么,脚印便会杂乱,会偏移,会停顿。
然而这一列脚印,却无比的坚定,每一步,都直得仿佛用尺规测过一般,不偏一分,每一个脚印之间的距离,也完全一样,不多一寸,不少一厘。
更让朱厚照侧目的是,这些脚印,甚至连深浅,都完全一样,每一步,深一寸差三分。
能踏出这样脚印的,只有对目标绝对明确,且坚定到近乎偏执的人,这样的人,绝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朱厚照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无名之辈,纵使现在是,将来,也绝不会是。
他,想见识一下这个人,如果可以的话,尽力招揽为己所用。
帝王之道,本就海纳百川,人才,是永远不嫌多的。
马车跟着这一串脚印,渐渐地,已经跟出了三里,这个脚印,还是依旧那么坚定,那么偏执地墨守成规。
然后,然后朱厚照在脚印中,看到了一抹红色,那应该是鲜血渗入泥土,残留下来的色彩。
马车继续前进,在路边,一棵树下,朱厚照见到了一个人,一个约莫十五岁左右的男孩。
他倒在地上,春寒料峭,但是他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
他的iog口,鲜血汨汨地流出来,他闭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