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放出来,可就像一个叫花子模样,成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一个妇女说。
贺宇说:“他无所谓,可是他年迈的母亲怪可怜的。
前几天,他妈头发蓬松、腰系稻草绳,来到文教局找到我。
哭兮兮的对我说,她只有钱开元一个儿。
老伴又走得早,生活无来源。
求我把他儿子重新安排来农中工作,
我跟她反复说,你儿子已经判刑劳改,不能再安排工作。
她老人家哭着跪下来求我。
我急忙把她扶起说,
这是政府机关,你不能这样做。
我没有办法,只好拿了十块钱,才把她打发走。”
“你真是菩萨心肠,她儿子把你快吊打死,你还拿钱给她?
以后她天天来找你,你有多少钱给她?”一个妇女说。
“就是啊!贺校长多聪明的人,怎么这样傻?
对仇人的妈,良心还这么好?
我们听说,钱开元还揭发你收外台。
你几乎又被他陷害去坐大牢。
要不是遇到好警官,你现在还在监狱里端着。”另外一个妇女说。
“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夸奖!
钱开元虽有罪,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但他妈是一个好人,太可怜了!
他妈说,只怪养着这样的烂良心的污义种,他也没有办法。
并且说,他儿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替他儿子向我谢罪。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种人,当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硬是要把我置于死地。
幸好我大难不死、仍有后福,”
真是!
重返龙海农中,
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挂在脖子上的铁板,
仍放地上、
被吊打的黑屋,
永记心头,
多少情,
多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