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说的惟功为之叹息,一边的人也是纷纷摇头,大约是记起了以前的岁月。
“挨饿其实也罢了。”妇人一边抹拭桌子,一边摇头道:“俺家五小子一落地就是肥肥壮壮的,可俺们养不起了,放在桶里俺亲手溺死了,若是咱们总爷早来两年,不,哪怕是早来一年,俺们有了奔头,也不会亲手把那小子给……”
她眼中泛着泪光,自己也是说不下去了。
惟功听的心头一沉,四周的人却是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在此时的中国,自己溺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或女儿大约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地就那么多,出产也是那么些,又没有什么避孕措施,生下来养不活,要么是丢弃,要么就是养大一些卖给大户当奴仆,要么就是干脆溺死,一了百了。
“这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惟功这一世见多了悲欢离合,多少唏嘘坎坷的事情自己也经历过了,但在这眼前抹桌子的中年妇人身上,仍然是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不一样的东西。
他站起身来,将那一钱银币收下,不动声色的道:“大婶子这银币好使不?”
“对一般人是足够使了,上街买点啥不得一钱银子?”那妇人收了脸上神色,又复爽朗的笑容,答道:“就是咱们这些小买卖的行当,卖面的,馄饨挑子,卖肉馒头的,最多的十几二十文钱,少的几文钱,这一钱银子也算是大买卖主顾才用的出来了。“
惟功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铸银币也没有太大用,大宗的还是银锭用的舒服,小宗的几分银子,这银币又不能夹。”
“话不是这么说。”妇人道:“买几只鸡,一条大鱼,给一家子扯二匹布,最少也得用这一钱银,做点买卖进点货,几枚一两的银币是最少的了,坐车超过十里路正好给一钱,走远途住店,带十几枚银币又方便又好使,以前还得找钱店用夹剪夹,人家又不给你白夹,要么就得换着使,还得争成色,三两回剪下来,碎屑归谁,还不是那些钱店得了好处去!咱百姓使,这当一两当五钱当一钱的银币已经够好使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