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之争,所谓的正邪不两立。
但这些家伙,同样是出身家族,与其和他们搞政争,打口水仗,不如直接用经济手段,对付其身后的家族。
当清流,自己当硬骨头,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过涉及到家族生意,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去?就算不到破家破产的地步,逐利却是人的天性,原本一年赚一万,给你弄到一年赚一千,人心却是比破产还要难过。
“辽阳这一手,算是稳、准、狠。”王锡爵看到面容灰败的顾宪成,心中也不乏怜悯,但此老论事还算公正,当下缓缓道:“说起来是叔时你攻人在先,人家这样反击也没有什么说可说。但现在江南那边,已经乱的不行,再这样僵持下去,不仅你顾家可能支撑不住,还要连累不少人家破产,因为你一个人,弄到我江南元气大伤,不要说他们来请老夫出这个头,就算是没有,老夫也要劝叔时你暂退一步了。”
顾宪成咬牙道:“这可是辽阳开出来的条件?”
王锡爵摇头道:“人家哪能这般直接开条件?叫你隐退,是江南那边的公议,他们叫老夫居中调和说话,但事前总得有拿的出来的诚意,你的隐退,不过是头一步而已。”
原来自己还不是最重的那一块砝码,只是一颗还没有交易就被放弃的弃子。
这一刻,原本一直把自己当成天子娇子的顾宪成,难得的陷入哀怨自怜的情绪之中。
“你回家之后,可以找地方讲学,养望,多年之后,可以直接复出为京堂,其实,这也是一条道路。严分宜是老夫的前辈,虽然他下场不好,但他的为官也不是一帆风顺,其人其行,颇有借鉴之处,叔时,你是聪明人,不需要老夫多说了?”
话已至此,王锡爵身为清流前辈,连严嵩的例子都举了出来,底下的话还如何需要多说下去?再纠缠,只会破坏自己在人心中的地位和形象!
顾宪成深吸口气,站起身来,躬身拱手道:“阁老叫晚晚生进来,如此淳淳叮嘱,如同对家人子侄,晚晚生如何不明白阁老的心意?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