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都是布满了灰尘和草叶等杂物,衣服都已经染的看不清楚原色是什么颜色了,一行五六人,身上的大小包裹倒是不少,开骡马店和店里的人都是老江湖了,一眼看过去就瞧的出来,马背上全部是各色毛皮,狐狸的,黄羊的,獐子的,还有鹿皮也有,加在一起,总有小一千张。
“老客发财。”店里的大伙计是有眼色的,一下子就迎了上去,赶紧招呼,吩咐人打热水来,拿毛巾来,然后上热茶,给这些辛苦之极的客人洗涮一下身上的泥土,洗净灰尘,减轻一些长途跋涉的疲劳。
为首的客商头领居然是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看样子就是二十五六岁,不过从眼中的精芒和举止从容的动作来看,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走惯了草原的老手,店里的人当然不敢怠慢,给马喂豆料,拿涮子涮洗,同时吩咐人准备酒菜。
骡马大店原本就是做这样的营生,吃饭喂马投宿一条龙服务,和旅舍酒楼区分开来,这些伙计都是做惯了的熟手,不一会功夫,就将那些马服侍的舒舒服服,一杯杯香茶也端了过来,那几个远道来的客人每人呷了一口,脸上露出舒服惬意的神色出来。
“老客辛苦了,这一趟怕是走了不短日子吧?”
“嗯,走了两个月,沿西边走,没敢走太远。”
“那些牧人还好,遇着不讲理的贵人,怕是也危险。”
“莫法子,总得讨口饭吃。”
“是是,老客说的是。”
大伙计用眼馋的眼光又看了几眼这些皮货,光是一匹马上背着的过百张鹿皮,以前是几钱银子就一张,最多一两左右,现在已经涨到二两一张,还经常有价无货。鹿皮在北方卖的寻常,不过听说在倭国卖的极好,整船的鹿皮送过去,一张不剩下全部在最短时间出脱,所以现在这是紧俏货,捆扎在马背上,就象是背着一驼驼的银子。
这大伙计常在广宁城外,见的皮货贩子多了,这些贩子好的时候贩卖皮货,不好了就抽刀当马匪也不是不行,所以再眼馋,也不敢有什么非份的心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