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提笔在纸上犹豫半响,最终还是没有落笔。
往日交情,在他脑海中淡了不少,这件事叫他最难堪的还是他自己个的面子,如果不是有这一层,其实他倒也真心不想管。
“罢了,由得惟功这小子去闹腾吧,他要是真的折腾出什么结果,打破辽东现在一家独大的局面,到时候内阁几个先生怕都是无话可说了吧。”
万历一边搁下御笔,一边叫御前牌子传一班杂戏来在檐下耍着解闷,现在天气已经十分和暖,在乾清宫檐下摆一张椅子,耍杂戏的在下头平台上变各种戏法,皇帝有时候会一看大半天,一边看一边咯咯直乐,他心里想着宫里这班子不知道有没有新花样,一边脑子里不负责任的想着,至于别的,已经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大帅,这就是速把亥的人头。”
朱尚骏挺胸凸肚,将一颗圆睁双目,头顶中间刮的趣青,四周留着小辫的血肉模糊的人头丢在惟功脚前不远的地方,人头在地方滚了几滚,正好到惟功的两脚之间。
“嘿嘿,属下不辱使命,最终斩得此獠!”
刚刚战场临机决断,第一列折返冲阵,将试图集结救主的北虏骑兵最终彻底打跨,第三列则将那些犹豫着的左右翼兵马赶走,等最终战场平静下来时,放眼看去,方圆数里之内,只有蒙古人留下来的破旗死马,满地都是尸体,有不少北虏慌乱之时慌不择路,往南边的河流那边跑窜,仓促之中顾不得选择合适的渡河点,就这么打马下河,结果没有被刀砍死,却是叫激湍的河水给淹死了,现在河流之中,尚有不少尸体顺流漂下,在河水中起起伏伏。
这一场好杀,惟功最终证明了自己,心中最大的块垒消去,他变的更加的意气风发。
在这个时代,他已经站在金字塔之颠!
“老奴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啊……”
随着人头来的还有速把亥的尸身,其令箭,铠甲,金刀等物。
这些物品都是十分精饰,加上他的纛旗,所有一切都可以证明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