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手把手的将他带到如今的地步。
在万历心中,固然是有对张居正提防,忌惮,乃至仇恨的一面,但也有仰慕,信任,甚至是孺慕的一面。
很多时候,张居正的形象超过了万历心里记忆不深的皇父的形象,两者是重叠的。
视张居正为父这种话,皇帝当然不曾说过,但现在当着乾清宫的心腹太监们说出来,四周的人也并没有觉得奇怪。
“皇爷……”孙海等人一声哀呼,都是跪在地上。
他们心中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张先生最近对皇帝的态度一改再改,甚至已经有明显的恶意在里头。
以前张居正也有叫万历不舒服的时候,但这样公然不给面子,公然使百官看皇帝笑话的行为,还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皇爷不如传申先生,许先生进来商议?”
万历否决:“这几位先生虽然真心为朕,然则实力太弱,现在召他们来,毫无益处!”
“那么,召张惟功来?”
想起惟功来,万历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张惟功,真是自暴自弃。朕视他为最重要的一子,他倒是好,稍微受挫就甩手了,京营不去争,光弄这个清理工程有什么用?万民叫好,勋贵武臣将门全视他为异路,有个屁用!”
以前万历骂张惟功,是孙海客用几个最高兴的时候,不过今天他们隐约有点明白,自己这一伙原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眼前这位至尊牛气,他们才有跟着一起牛气的本钱,否则的话,就是任人欺凌的刀板上的鱼虾,甚至连鱼虾都不如,就是一块臭肉。
孙海几个默不出声,万历紧咬嘴唇,心中颇为绝望。
母后向来偏心,潞王野心勃勃,张先生欺人太甚,申、许几个先生靠不住,张惟功原本是很被他看好,在京营和勋贵中一枝独秀,又不结党,是很可信的勋贵武臣,用来掌握武力,震慑群小,是很好的人选,结果这一次张居正一出手,张惟功被打的根本掌握不住京营,只保住了舍人营的基本盘,现在被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