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格外的不是滋味。
这廷仗的舞台该有他一份,甚至他才是中心,看到被押解过来的吴中行等人时,邹元标的心底里竟是压制不住的嫉妒之情,这些家伙打四十仗,我邹某人应该是六十仗,不,甚至应该是八十仗才对啊!
但看到四个犯官被剥光了衣服,光着屁股按在地上,那种羞辱令得邹元标不寒而栗,他有点庆幸,自己并没有遭遇这样的侮辱。
眼前的情形,说“斯文扫地”应该是很客气的说法了,根本就是毫无人格,践踏人格!
“喝!”
所有负责行刑的力气低声喝起来,逼退那些离的太近的看热闹的家伙们。
在低沉的喝声中,每个犯官面前都是架起四棍漆成大红色的大棍,每棍看样子都是重达十数斤以上,用硬木漆成,在仗头之处,还包着铁片,看起来森冷坚硬,闪烁寒光。
“我去!”
惟功从心底深处发出一声惊叹!
廷仗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凶狠的东西!他还以为就是各大衙门里头常备的那些板子,一般皮糙肉厚的,打上几十小板跟没事人似的,爬起来说说笑笑就走人了,打一百板子只要身体够强,养几天也就没事了,谁料想这大明朝最高的中枢机关,天子亲军执行的这种打人的刑罚也是这么逆天的犀利,这廷仗不要说打一百仗了,怕是几十仗就得把人打成渣了吧?
而且每个犯官都被剥了衣服,光溜溜按在地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屏障,哪怕是穿一层棉裤在身上,这板子的威力也就要小很多了,这样的打法,还真是缺德带冒烟啊。
怪不得昨天老马和老王两个找到张居正的府邸向他亲自求情,惟功当时心里还说这两个大佬有点小题大作,打几十仗怎么了,又打不死,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无知了啊!
“嘉靖初年,”张用诚看到惟功神色,说道:“因大礼议一事,世宗皇帝一次廷仗官员一百三十四人,当场打死十六人,重伤致残疾者过半,廷仗之威,原本就不小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