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等人少年亲从官,大家知道他持刀在乾清门外任坐更将军,都是投来异样的目光,张惟贤的眼神深处,更有掩饰不住的嫉妒色彩。
惟功无暇理会,一路急赶回家,见到张元芳后,便是问道:“七叔,你对土蛮寇边之事怎么看?”
“初时是不大相信,但李成梁是辽镇总兵,张学颜是巡抚,总不能无的放矢。再有,消息是兵部传出,谭尚书是知兵的,应该不会搞错。”
“我听说谭尚书最近生病,已经不大理事。”
“哦?”张元芳苦笑道:“这事情就更叫人觉得迷糊了。”
“不过,”他转颜笑道:“皇上在危急之时,着你进宫护卫,这种信任和情份,一般的臣子是比不了了。”
“这也不算什么。”惟功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道。
张元芳也是不以为意,笑道:“好了,这些事自有当道诸公把握,我们也不必过于忧心。”
……
到得晚间时候,惟功到得上房,对着七叔沉声道:“七叔,我要上折言事可以么?”
“你虽年幼,到底也是官员,本朝连士民上疏都是可以的,这是太祖高皇帝当年定下来的规矩,上折当然是可以。不过,你要奏什么事?”
“李成梁所奏的土蛮大举进兵是假的,根本不可能。”
张元芳深感震惊,下意识道:“这般大事,他不敢吧?”
“现在辽镇拥兵过十万,铁骑精锐数千,都是李家家丁,李成梁已经有桀骜不驯,不听指挥之势,他谎报军情,无非就是想以边境敌情压迫朝中政敌,以保自己的地位而已。”张惟功冷笑道:“这是武夫故伎,并不出奇。”
张元芳沉思半响,终道:“既然如此,要上奏得赶紧。你自己单独上奏吧,用小本,我帮你誊清了,明早送通政司。”
“多谢七叔!”
张惟功此举,固然是有不小的风险,但收益肯定是远远大过风险的。说不准,了不起被人说是小孩子不懂事,妄言军国大政,说对了,他就是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