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这竟是来自玉京城里最为声名狼藉的神咤司右禁的两名长官。
待接近玉京城西南的光宅坊,陈皓初才止住了女人的话题。
在金母桥侧的飞楼向北俯瞰,鳞次栉比的屋舍里,窝着片不起眼的废园。那废园北边,正对着大相国寺的方向,寺外人头攒动。东边是奉宸大将军府,筒瓦森严,脊兽狰狞。西边临着埂巷和埂巷和灵昌渠,船行如织。
这附近的云桥飞楼不算密集,那废园虽窝在重楼高墙间,也蹭得到些许天光。其间蔓草荒陋,瓦石山积,虽然破陋,乍看却像是车马樊笼里的一小片世外之地。
陈皓初随手赶开缠着上来贩卖小报的童子,二人下了飞楼,穿过金母桥,再过仓米巷,便见到了墙间那一道破旧木门。门上落着把形同虚设的铜广锁,士字锁孔都早被铜绿堵住。陈皓初握住铜锁,一掰,啪一声,锁杆断裂。
久未活动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长满绣墩草和枯苔又迎来了两双鞋履。
二人走入没腰荒草中,辨认旧时亭台。
陈皓初望着山积的瓦石,“这废园自玄都建成前就在了,据说,先朝有位灵书丞曾居于此处。”
前边的一座旧亭几乎被紫藤爬满了,李蝉手一翻,袖中钻出悬心剑。他持剑削开拦路的紫藤,“灵书丞?”
陈皓初解释道:“就是管理六部图书的官儿,如今管理图书的地方是蘭臺,先朝时就叫做灵书省。”
李蝉扒拉藤蔓,見到亭里有一方石桌,石桌上棋路纵横十九道,有三百六十一点,摆满了棋子。棋子上尽是落叶和尘泥,已难辨黑白。
见到那棋盘,陈皓初眼神一动,“对了,那灵书丞又号称是初庸第一国手。”
李蝉收剑,好奇道:“那位灵书丞姓甚名甚?”
陈皓初摸着下巴的胡须,苦苦思索,“似乎姓阴……”
李蝉道:“可是当朝大儒殷如晦的先辈?”
陈皓初摇头,“不是这个殷,是阴阳的阴。”
“阴?”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