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倔强,这么多年了,藏着薛家的谱子,到现在才拿出来。”
李蝉听出鸨母的试探,对她笑道:“怪不得九娘,这谱子是她近来才看到的。”
李蝉这话一说,桌边的人也就知道这谱子多半是他给顾九娘的了,曹素兰问道:“敢问这曲子的名字……”
“这曲子无名,也没有填词。”
李蝉边说话边对徐应秋笑,曹素兰会意也笑道:“不如应秋来填词吧。”
徐应秋摇头笑道:“鄙人才情不足,作诗填词向来只作半阕,怎么担得起这般重任。不过,为今夜的曲子倒是值得赋诗一首……”
徐应秋话才说到一半,鸨母就朝身边人使眼色,青楼楚馆向来是才子流连风月的场所,除却酒食脂粉,笔墨纸砚也是常备着的,立马就有人将笔墨纸砚呈了上来。
琴台边的顾九娘弹罢一曲,手掌不舍地抚过琴身,方才入神的弹奏令她仿佛回到了芳华正茂的年纪,可这时看到自己发皱且能看到淡淡青紫脉络的手背,便清醒过来,她抬头扫过楼阁里各处屏风后隐约的人影,心情不免十分忐忑,她是头回弹这曲子,虽说弹得还算完整,却不一定能叫人满意。
这时一名小厮从李蝉那桌边来到琴台前,说道:“娘子可愿移步一叙,这是我家主人赠您的诗。”说着把一张竹宣交给顾九娘。
顾九娘昔年在教坊司尚有名气时,也曾被风月场里猎艳的文人墨客赠诗,混迹风月场的才子里,其实没几个肚子里有墨水的,但若能得到一首好诗,传出去是比银钱赏赐更有面子的事,她恍惚间又回想起往昔,紧接着目光落在竹宣上,见到“仲春观小鱼龙会闻顾九娘弹琴”的诗名,眼睛一扫,又跳至落款处,见到了徐应秋的名字,眼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再看读那首诗,语气便有些颤抖。
“琵琶声动酒杯停,辞却弦端绕凤楹。红袖至今……伤别鹤,绿腰依旧误传名……”
世间琵琶曲里,颇具名气的有数十首,而名曲之中最有分量的两首曲子,除了薛简羞走神蓬乐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