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领李蝉到出口,大堂四周又分布着八个雅间,相互之间有一廊之隔,到了这儿,环境便清幽了太多,虽然能听到街道上的吆喝声,但已不至于让人感到吵闹了。
穿过清幽屋廊,便看到五楼外沿建在屋檐下的一圈儿阑干,围廊宽有丈许,摆得下一张简案,已经有不少锦衣绣袴的人在这儿饮酒作乐。
李蝉被小厮领着在阑干边走了一段,俯视下方,就看到了街巷间的各种贩夫走卒和艺人,再看远些,便只能看到屋宇重叠间的幽微灯火和冶泉东渠上隐约的水光船影。不过小鱼龙会时,长乐坊左近最出色的艺人都会聚集到红袖招左近,可以说,在这楼上便大抵能把今夜的热闹看尽。
小厮把李蝉带到一扇门前便侧身让开,房门开着,只是被一面芙蕖图屏风挡住视线,李蝉走进去绕过屏风,就看到屋里设了几案,案上摆了茶点酒食,那个皮肤有些黑的男人就坐在案边,一个清倌人在为他斟酒。
聂空空一眼就认出来那清倌人是红袖招的头牌沈欺霜,不由十分好奇那男人的身份。
那男人一见到李蝉,唤了句“李郎来了”,便招呼李蝉过去。
李蝉坐过去谢过男人的邀请,问他是谁,男人却道:“李郎应该认得我的,不妨猜猜?”见李蝉沉吟,又笑道:“一时半会猜不出来也无妨,先听听琴曲,等下再猜不出来,可要罚酒了。”
说着唤沈欺霜弹琴,那模样清丽温婉的清倌人抬手一拂弦,琴声便从指尖流出来,男人闭眼用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叩桌,李蝉索性也不再猜测,吃了几个果子,也静静听曲。
等到一曲终了,男人笑吟吟地看向李蝉,李蝉还是没想出来自己怎会认识这个男人,便倒了三杯酒依次喝掉,晃了晃喝空的杯底,“我认输。”
男人哈哈一,用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写下“徐应秋”三个字,揶揄道:“李郎写我名字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生份啊。”
李蝉一愣,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原来就是徐应秋,不过看徐应秋的模样没有计较的意思,他也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