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
李蝉笑了笑,穿过晋义坊的木牌坊,“我为你化去妖气,你助我脱身,扯平了。”
“他们不会再追来?”红药的语气有点担忧。
“不会。”李蝉摇头,“他心有傲气。”
“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红药轻声问。
李蝉信步前行,望着匍匐在夜色中的民户,越接近城南,民宅规格越低,安平坊以北往往一坊间只有数座府邸,而过了东市,一坊间便住有数百民户,黑瓦白墙,鳞次栉比。除了纵横交贯的笔直坊道外,随处可以见到错综复杂的巷陌。
已经两年半没回来,李蝉对这里的环境仍十分熟悉,他脚步一转,走向僻静的梨溪巷,解释道:“这位小郎君随鹤衣御史来到玄都,却能代鹤衣御史做决定,当然不是普通人。那位沈鹤衣是当今大儒,贵胄之子跟他出来游历,能学到不少东西。”
红药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又问道:“鹤衣御史可是大官儿,不知那少年是哪家贵胄……”。
“这位沈鹤衣以前官职不高,名望却不小,做起居郎时秉笔直书惹怒圣人被贬,可还能回到京城,再得圣眷。那少年的身份还用说吗。”
李蝉的毡鞋踩在微湿的黄土地上发出很轻的嗒嗒声,他远远的看向一方宅子,宅子落在梨溪巷的拐角,朝南开出一道五尺宽的木门,木门两边的桃符已经被风雨侵蚀成不均匀的粉白色。
门边的白墙布满雨渍和青苔的痕迹,墙很高,两侧连着屋墙,是黑瓦悬山顶的窄小柴房跟伙房东西相对,连着北面那间不大的屋子,围出一个不足两丈见方的逼仄天井。
李蝉走向那宅子,轻声说:“自大庸立国以来,每一代必有两名皇子不加藩封王,而是分别去佛道两教圣地,出世修行。四年前七皇子李神慧已在灵山大佛寺受佛门阿罗汉空乐尊者开示出家,算一算,最小的那位皇子李昭玄也到了束发之年,也到了该拜入道门的时候了。”
红药轻呼,“那少年就是……昭玄殿下?”
“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