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上睁大眼睛,愕然于这家伙竟真敢拿出一副教训小儿的做派来,一时连气愤都忘了。
回过神来,她才气极反笑,“好你个李澹,枉有才名,却如此小肚鸡肠!本主三番五次要与你和解,你又何至于死死抱住一点过节不放,来如此作弄我!”
李蝉闻言挑眉,“我却不记得与殿下有什么过节,殿下误会我了。”
李无上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想发作,却见李沛节伸着脖子好奇地往这边探看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憋住火,连说了几个“好”字,坐了下去,“不就是背书么,拿来!”
边上胆战心惊的侍女连忙从书柜中取来一本《内训》呈上,贴心地为公主翻到第七章。
李无上牙关紧咬,却知道李澹禀上命而来,这时跟他作对实乃下策。
不就是背书么?
这一章节,不过千字,背下来又何妨,且看他还有什么腌臜手段。
这么一想,她便平静了些。
待看到那章节第一句,却是:“戒奢者,必先于节俭也。夫澹素养性……”
好家伙,李无上怎么看,那书里的“澹”字,都像是李澹那厮的嘴脸。她心里又腾起一股火来,右手重重一拍。
便连不远处的李沛节都惊了一个哆嗦。
边上的侍女更是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哀求般地看向李澹,心道先生何苦如此作弄公主,待公主回去了无处发泄,还不是苦了她们这些受气包?
李蝉看那书本,好在没被拍裂纸页,他叹道:“殿下,这阁中藏书都是难得的善本,不可如此轻践。况且不惜字纸,与不敬神佛,不孝父母同过,殿下切不可再犯了。”
李无上虽愤懑,却自知理亏,哼了一声,不作回应,闷头翻起书来。
李蝉又回去,接着教起李沛节来。
等到半个时辰过去,他才回到李无上的书桌边,关切道:“殿下已有一阵没看书了,这文章虽不难背,但也不容易,殿下若不专心些,恐怕难读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