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连忙打断道:“军师教导的是,教导的是!军师满腹经纶,依咱的性子,只想砸了那书神长恩的泥塑,把军师供上去!”
“啊,这,这使不得,使不得……”脉望连连摇头,又眯起眼,捻了捻胡须。
“使得,使得。”徐达紧接着高声道:“咱就说,神仙的事,凭什么希夷山说了算?那濮水府君,不过一个大蛤蜊,那乌山山神,却是个大野猪!这个也当得神仙,那个也当得神仙,咱们怎么就当不得?”
众妖山呼:“当得!当得!”
赤夜叉喊声最雄厚,还嫌不够,一把撕下罩衫,挥旗子似的舞动起来。
便连书虫也打消了说教的欲望,被激起了三分豪气,脸色涨红,拍案站起,大叫一声:“好!”
手掌一痛,又酒醒了些,不由在心底纠结起来。长恩与他有旧,他若篡了那神位,可真是狼心狗肺。
李蝉身边,涂山兕看着徐达,“阿郎再不叫它收敛些,这厮放肆起来,怕是今夜就要建个‘小天庭’都不为过了。”
李蝉笑道:“不妨事的。”
涂山兕好奇道:“那阿郎要封我个什么仙?”
李蝉道:“就封个碧虚元君吧。”
其他狐妖若听到青丘之主的名号,多少要敬畏些,涂山兕却笑了起来,“奴无以言谢,不知该怎么报答阿郎。”那眉眼依旧如刀,漆黑的瞳子却映着闪动的火光,水汪汪的,仿佛要融化掉。
红药素来不好酒,今夜却喝了许多,早把头埋在桌上,半睡半醒,忽地一滚,半个身子倒在涂山兕怀里。涂山兕一把托住她,见红药满脸酡红,轻笑一声,捏了捏她脸颊。
红药却努力撑开一丝醉眼,软绵绵地推开涂山兕的手,打着酒嗝喃喃道:“你这骚,骚狐狸,休想勾引阿郎……”说罢眼一闭,又昏睡过去。
涂山兕一愣,又抬头与李蝉对视一眼,似笑非笑,眼里只映着清冷的月色了。又低头用力捏了捏红药的脸,“酒品不好,以后就少喝些。”
李蝉摇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