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一一垂下眼睛,道:“生与死当然有区别。活着就是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想做什么都有可能。我还想有生之年,找到我的生身父母或是兄弟姐妹,与他们在一起度过几日快乐时光,只是一日,我也心甘情愿啊。若死了,一切都是空谈。”
听她这样说,楚岩汐耳边不禁响起华婕妤在他耳边的密语:岩汐,不要倔强,学会低头,要保证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与阿娘朝夕相处的机会。
他心里暗叹一口气,努力坐起身,对莲一一抬起手,道:“扶我!”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这种情形,这个动作,都与三年前没有两样。
莲一一还清晰记得,他那时还没有她高,她未费太大气力就将他扶起。而现在,她又搂又抱才将楚岩汐扶得站稳,她没有注意到楚岩汐眼中闪过的促狭笑意。
楚岩汐的手搁在她肩头,问:“你听到了什么?”
莲一一被问得莫名其妙,以为周围有动静,她转头四顾。
茫茫天地皆是被太阳烤焦的景象,空气中静谧得似乎可听到土地被晒得滋滋作响。
她双颊嫣红,汗如雨下,“什么都未听到。”
楚岩汐说:“再听!”
他右手略一用力即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以这样的角度,莲一一只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还是什么都未听到。
她抬起头欲说她还是未听到声音时忽然顿悟,楚岩汐是在让她听心跳声。
她扶住他的腰又认真地听了一回,不好意思地抬头笑了。
她笑的时候,有粒泪珠从睫毛上掉落下来,映着太阳的光,在她脸颊上滑出一道耀眼的轨迹,她的笑容笼罩在这光晕里,璀璨动人。
不若莲一一的大喜大悲,楚岩汐平静地说道:“这里是法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莲一一亮晶晶的眼睛眨了一下,说:“我听不懂。”
楚岩汐并不解惑,他抬头望着远方。
在这个法阵中,无法使用法力。他虽然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