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一直在等楚岩汐过问有关华婕妤的事情,他连如何回复都已想好。
可是无数次与太子单独相处,他都未等到那个期待已久的提问。
大约半年后的一日上午,楚岩汐一个人在书房中静静看书,柔媚阳光从窗格中探入,轻软地照在他的身上,在织锦的绸缎上反射出一层银色的光芒,他的面目因此显得模糊。
霍铮在他身侧已静立了小半上午,从这种光线、这种角度看到的瘦弱少年几乎与七年前的那个顽皮孩童重了合,一丝熟悉的暖意爬上霍铮的心头。
那些在他心中翻滚了无数次的话语借着这种感觉脱口而出:“太子殿下,您不想回寄云阁去看一看?”
太久没有开口讲话,他的声音略显干涩。
楚岩汐将书缓缓放了下来,抬起头坐正了身形。他的脸从阳光中退回到阴暗处,刚才给霍铮的温暖错觉顿时消退。
那本是一张俊秀苍白还略显稚气的脸,却因不合年纪的冰寒冷峻的表情而让人心生畏惧。
听说他并不常发怒,大多时间沉默不语,但即使是宫中最得势的老太监也惧怕他,害怕在他身边值班。
霍铮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走到书桌前跪了下来。
楚岩汐重又拿起了书,认真研读。他读完书后去午膳,下午去见太傅,傍晚去练骑射,第二天早上未回书房。
霍铮在书房跪了一天一夜,太监与宫女只是倍加小心地服侍太子,无人敢为他求情。
一直到下午,楚岩汐才回到书房。他重坐回那个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霍铮,道:“跪明白了。”
霍铮低头,声音嘶哑地回答道:“下臣知罪。”
“知罪?什么罪?”
霍铮深吸口气,道:“以下犯上。”
话一出口,他打个冷战。
在宫中,以下犯上是死罪,凌迟、赐毒酒、行斩甚至诛九族都可能。
楚岩汐拿起昨日清晨未看完的书顺手翻了一页,冷冷说道:“我是君,你是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