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鹿正康感受到有什么靠近了自己,于是就像计划中那样,把脸猛地转过来。
他的鼻尖划过空气,喷吐呼吸的热流,慢慢的,慢慢的,冲刷在苏湘离的下颔,唇瓣,她感到酥麻的温柔扩散,直到他粗鲁的鼻头一下就撞在她的鼻头。
厚脸皮!她如是又骂了一遍,捂着鼻子。
鹿正康惊退了二三步,膝盖弯撞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坐了下来,失魂落魄,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唇荚。
是我的,我的错觉?但那种感觉,在几毫秒里体验到的,纤薄多褶的皮质互相磨拭,神经信号的电流撕破他的肌骨,打穿他的魂肉,可又转瞬即逝,那么转瞬即逝的短暂,比他知晓的一切计时单位都来的短。
一刹那?一生灭?
一微秒?一纳秒?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宇宙最短的时间单位是普朗克时间,十的负四十三次秒,世界是一场电影,每一帧的间隔就是十的负四十三次秒,鹿正康感觉自己在上一帧触碰到了她的……这么短的时间够发生什么?
苏湘离拿指头虚虚点他,有威胁的意思,这时候上课铃响起,老师进门,同学们齐刷刷站起来,鞠躬问好。
鹿正康鞠躬时侧头望她,她也是侧头望他,鼻头有些红,是被撞伤了吧?鹿正康抱拳求饶。
台上老师说一声同学们好,大家站直了就坐。这节是数学课,任课的是一个瘦小的老太太,说话有气无力的,一来就布置作业,课后作业包括习题和预习课文,听她说起话来轻描淡写,可那作业量是真的不小。
大家对她的第一印象,便觉得不好对付,老太太一脸精明的样子,想糊弄她实在是难咯。
班主任有句话说得好,下课时间就是用来写作业的,这是宁湖的传统,所以任课老师也都很体贴得先布置作业再上课。
作业往往是紧跟上课内容的,今天说了要写代数那一单元的,假如上课超常发挥了,多讲了几何,那就再加几何的作业,假如进度不行,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