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别人头上扣,谁能反驳,又有谁敢于反驳?!锦衣卫做到你这份上,简直是受气的小媳妇——旁人看了,还以为我纪纲手下都是些软柿子!”
这话带着十足十的邪气与狂妄,若是那些清流言官听了,只怕要气得七窍流血。
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纪纲——他好似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再狂妄的言行也变得理所当然。
广晟受他一激,额头青筋霍然一跳,但神色仍是不变,“指挥使大人高见……然则,我隶属于暗部那一块——我们就是大人您的眼睛和耳朵,是您隐于暗中的另一双手。我若是贸然行事,坏了锦衣卫的大事,那才是万死莫赎。”
纪纲听了目光闪动,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你很会说话。”
“属下一片赤心,天日可表。”
“你也很能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大谋?”
纪纲突然嗤笑出声,“你一个区区小旗,能有什么大谋?”
言语之间被逼到这个份上,广晟目光一闪,却是毫不害怕的抬眼迎视于他,“卑职的大谋,就是大人您心中所想……那就是:狡兔得而猎犬烹,高鸟尽而良弓藏。”
“放肆!”
纪纲突然暴怒,脸色因这怒意而变得格外苍白,“你这是诽谤当今圣上!”
“扇子是闺秀少女们的爱物,但到了秋天就变得毫无用场……天下升平已久,我们锦衣卫的侦缉捕拿之职,在圣上和诸位大人眼中,就显得越发碍眼了——即使大人您是他信赖的肱股之臣,也不会例外。”
纪纲死死的盯着他,半晌,才发出极为畅快欣慰的大笑声——
“好,很好!你的父亲沈源看似方正,内里却极为圆滑,你跟他却是完全不同,说话做事都很很合我的胃口。”
不等广晟回答,他断然吩咐道:“你们济宁侯府那事,说大不大却最是糟心,你也不必回去了,我另有差使交给你。”
抬眼看向广晟,他的凤眸流转,沉静威严间,却另有